回族雕刻艺术

摘要：回族雕刻艺术是回族建筑中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它开成了自己的类型和风格，其中的代表作品和人物，蕴含着丰富的传统文化价值。要保护与传承回族雕刻艺术，需要政府发挥主导作用，也需要社会力量的广泛参与。

关键词：回族；雕刻艺术；保护与传承

中图分类号：J312.2"21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0586(2008)03－0130－06

雕刻是建筑的重要装饰手段。回族传统建筑除了悬梁飞檐、结构嵯峨外，在装饰上极尽雕梁画栋之能事，其中尤以雕刻为重。回族建筑中到今天还广泛运用此类许许多多点缀性雕刻。这些点缀品如同回族建筑一样，形成了自己的类型或风格。回族雕刻艺术善于处理原材料本色，既能融化在建筑物整体之中，又像水墨画一样，清新淡雅，为古色古香的回族建筑锦上添花。

一、回族雕刻的题材

在回族建筑中雕刻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清真寺、拱北、道堂、民居装饰中，礼拜大殿的凹壁、宣讲台、梁柱、门楹、墙壁以及拱北、道堂的八卦亭上的墙壁、门洞、房檐和房屋墙头，都有不同类型的雕刻艺术，而且充分运用了传统的石雕、砖雕等工艺做法，结合当地的技艺特色，使回族建筑呈现出丰姿多彩的风貌。

回族的雕刻艺术遵守了伊斯兰教严禁偶像崇拜、认主独一的教律，反对教民崇拜任何偶像，所以建筑雕刻装饰图案很少见到人物、飞禽走兽、动物纹样，均以奇花异草图案和一些几何图案雕刻为主；体现回族特有雕刻艺术的魅力。

回族雕刻的题材内容，除吸收了中国传统雕刻题材内容外，还形成了自己的内容。归纳起来，主要在以下几个方面：(一)《古兰经》、“圣训”、阿拉伯文书法；(二)怡情养性、陶冶情操内容；(三)道德伦理、德化教育内容；(四)有关伊斯兰教教义的中阿文对联。图案可分为祥禽瑞兽类、植物类、文字类、几何纹、器物组合类等。回族雕刻艺术表达了回回民族独特的观念意识，涉及面极为广泛，包括各种人生观、道德观、宗教观、艺术观等等。

伊斯兰教教义是反对偶像崇拜的，所以，在选取建筑物装饰图纹的题材时，一般也不用人物、动物等具象性纹样。但在一些清真寺、拱北和民居建筑外部装饰中却采用了动物纹。从回族的建筑中内容上看，它们大多是对中华民族传统择吉文化的传承，表现的是人们趋利避害、趋吉避凶的社会心理，是对幸福生活的向往，对吉祥如意的企盼；从艺术表现上看，它们也多采用含蓄、象征的手法。择吉文化，以伊斯兰教建筑为载体，在这里得到了完美体现，具有耐人寻味的文化价值。

二、雕刻图案的造型特点

回族传统吉祥图案在遵循变化与统一的总原则的前提下，较为突出的造型特点有如下几个方面：

(一)具象题材，抽象运用

吉祥图案中的主要题材均直接或间接取自自然界和回族生活中常见的动植物、器皿、用具等。这些具象的事物不受具体形象的限制，往往服从视觉上的快感，可作抽象处理，体现出抽象形式的艺术美感。

(二)对称与均衡是构图的惯用手法

吉祥图案常常存在一中心线(或中心点)，在其左右、上下或四周(三面、四面、多面)配置同形、同色、同量或不同形(色)但量相同或近似的纹样，这种组成形式称之为对称与均衡的构图。其中，对称与不对称是依据纹样占据空间位置的状况而言的，它交代了吉祥图案组织单元的布局；而均衡与不均衡指的是纹样各部分力量分布的状况，它决定着吉祥图案的平衡美感，通过对称与均衡的构图手法，表现出一般描绘图案不同的视觉效果，更加具有组织性，这正是吉祥图案具备装饰属性的重要前提。

(三)繁复求变，乱中有序

传统图案的繁复是有别于现代美术的一大特征，但其繁复绝不是简单的罗列、单纯的重复，它更加讲究在纷繁中体现出节奏和韵律、对比与调和，将疏密、大小、主次、虚实、动静、聚散等作协调的组织，做到整体统一、局部变化，局部变化服从整体，即乱中求序、平中求奇。这更增加了吉祥图案的层次和内涵，从装饰应用的角度看，它对加工工艺的要求显然是比较苛刻的。

三、回族四雕和代表作品实例

(一)砖雕艺术

砖雕在回族建筑中有着独特的作用和位置，它的造型，既有简单朴素的纹样，也有细致华丽的结构，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砖雕牢固，能耐雨水的侵蚀，所以不论是大型的清真寺，还是拱北、道堂以及民居的门上显眼处，都镶嵌着各种不同形式、不同内容的砖雕，它以通俗的内容、生动的画面和精湛的技艺引人入胜，使历史从文字形式转化为立体形式，起到了宣传教化的作用，又烘托出了建筑精美高雅的文化气氛。

砖雕俗称“硬花活”，是用凿子和刨子在青砖上雕刻出各种形态。从砖雕艺术风格来说，回族的砖雕风格比较古拙朴素，用刀刚劲洗练，雄浑有力。注重整体效果。手法一般为浮雕或浅圆雕。景物前后紧贴，多借助于线刻造型，富于装饰趣味。

砖雕技法复杂多样，主要有平面雕、浅浮雕、深浮雕、透雕、圆雕、阴刻。砖雕可以在一块砖上进行，也可以用若干砖组合雕成，一般是预先雕好再进行安装。操作次序是先将砖刨光，加施雕刻，然后打磨，遇有空隙则以油灰填补，随添随磨；还要修补，最后还要上色。

回族砖雕艺术以河州(今甘肃临夏)和天津最负盛名。河州有以周声普(1908－1987年)为代表的“周派”，设计精妙，气势宏伟，图案富丽，充满诗情画意。河州另一个砖雕艺人是绽成元。“绽派”崇尚构图新颖，追求时代特点，具有写实风格。在天津，回族艺术人马顺清、赵连璧将刻砖由泥瓦细活发展为砖刻艺术。马顺清的外孙刘凤鸣进一步发展了砖雕艺术，人称“刻砖刘”。

1　东公馆内的砖雕

落成于1945年的甘肃临夏市东公馆内的砖雕，是砖雕艺人绽成元的作品，被誉为“全国罕见的砖雕珍品”。其作品有“江山图”、“百子图”、“双寿图”、“双品富贵”、“菊花竹图”、“五蝠捧寿”、“长寿富贵”等，总共有大小189幅。尤为人称道的是位于过庭照壁上的长6米、高8米“江山图”砖雕，堪称一绝。两边是字迹苍劲秀丽、长达30个字的隶书对联，中心是由24块厚7厘米、长宽各25厘米的大块方砖组成的“江山图”。图中精雕细刻的一草一木，玲珑剔透，活灵活现，突出表现了祖国壮丽山川。整个照壁设计精巧，刀法熟练，妙趣横生，堪称近代回族砖雕的顶峰之作。

2　同心清真大寺照壁砖雕

同心清真大寺坐落在同心县旧城同心清真大寺生态园区，寺院东靠坪茔(回民公墓)，西临清水河，北依新城，南通银平路，掩映在柏槐丛林中，古朴静雅，雄伟壮观，是中国现存的十大古老清真寺之一。同心清真大寺建筑独具特色而且砖雕技艺高超，特别是礼拜大殿前八字墙、南北厢房之里山墙上的砖雕图案精美绝伦。砖雕台座和“松月图”构成照壁，

别具风趣。照壁宽9米，高6米，为青砖砌成，斗拱飞檐，造型独特。立面正中雕刻磨制一幅名为“月藏松柏”的松月图，寓唐朝诗人王维《山居秋暝》中的“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之意趣，两边雕一幅“万物偏生沾主泽，群迷普渡显圣恩”对联。四周又用青砖雕刻成传说中八仙人物代表图案，形象生动，构图精巧，给人以美的享受。

(二)木雕艺术

到了回族清真寺和拱北、道堂以及回族家庭，就会被一件件雕花镂卉、富丽堂皇的木雕深深地吸引住。那些式样布局合理、图案千姿百态、色彩鲜艳明快的回族桌柜以及雕花的门楼窗梁，都洋溢着幸福、热烈的气氛。回族木雕家具和楼窗梁柱雕刻的内容丰富，题材广泛，花卉、虫鱼、鸟兽、阿拉伯经文等等，无所不包。回族木雕艺术，风格健康、朴实，它的表现手法简练，重在以神传形，既有浓厚的装饰趣味，又颇具艺术魅力。清真寺凹壁上主题划一，但形式手法各异，刻工们在很小的面积中将实用、想象、趣味三者完美结合。

回族古建筑艺术以其独特的建筑空间和雕刻装饰展现着艺术魅力，赢得世人瞩目。以砖木结构为主体的回族古建技艺，经受岁月的考验，数百年来依然耸立，从建筑学和美学两个方面展示着自身的生命力，它不仅体现了回族人民的智慧与伟大，也表明建筑与雕刻装饰艺术是人类文化宝库中的珍品。

回族民间雕刻匠师通过对生活观察、概括，运用想象，集它们各自优美的部分，来创造理想之物。还善于把理想的事物和现实的东西结合起来，处理理想事物有现实的基础，处理现实的事物又有理想的意境。从美好的愿望出发，把不同时间、地点甚至两种生活中的相容的东西组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新的可视形象。另外吸收了中国传统木雕技艺把不同类别的东西组合在一起的手法，如花鸟、山水、几何形等共处一个画面上，主次分明，各起各的作用，显得民间风味浓郁，装饰性强。

1　化觉巷清真大寺30部中、阿对照的《古兰经》木刻

化觉巷清真大寺大殿四周壁板上新增的30部中、阿对照的《古兰经》大型木刻，由于从立意构思到书法及雕刻诸工艺均与大殿古建风格自然巧妙结合一起，形成一种浑然天成、气势宏伟的艺术效果，中外专家给予了极高的评价，被认为是保护清真寺过程中的一大创造性举措。1984年西安化觉巷大寺舍俊有阿洪等把厚厚30大本《古兰经》的内容全部以中文、阿拉伯文对照的形式书写在椴木板上，又经7年镂刻、装饰后，顶天立地地镶在了礼拜大殿两边的墙壁上，使化觉巷清真寺的礼拜大殿，成了世界上独一无二立体的“《古兰经》库”。国际伊斯兰教联盟秘书长纳岁夫先生来寺参观，对此举深表敬佩，盛赞其有世界意义，是一项“世界工程”，是一个“世界奇迹”。

2　明天启年阿拉伯文匾

明天启年阿拉伯文匾、木匾2件，《古兰经》经文的阿拉伯文牌匾，该匾由两块组成，分别悬挂于清真寺大殿正前方左右两侧。因雕刻《古兰经》又悬挂于礼拜大殿前，故牌匾四周图案均以各色牡丹花卉和云图构成饰边。该匾的花卉饰边里及匾下的榫头饰都雕刻有阿拉伯文“真主的美名”。匾文严格按教义雕刻了相关《古兰经》经文，阐述清真寺是敬畏者的礼拜场所。召唤人们要向真主祈祷，不要绝望。右侧阿拉伯文匾内容是：“清高的真主说：从第一天起就以敬畏为地基的清真寺，确是更值得你在里面做礼拜的。那里面有许多爱好清洁者；真主是喜爱清洁者的。”(9：108)左侧阿拉伯文匾内容是：“清高的真主说：(你说)‘我的过分自害的众仆呀!你们对真主的恩惠不要绝望，真主必定赦宥一切罪过，他确是至赦的，确是至慈的。’”(39：53)该匾以阿拉伯艺术字与中国花卉艺术融为一体，规格较大，构图均匀，色彩绚丽，是明代两种文化在建筑艺术方面的具体体现。它对研究中阿文化交融的建筑艺术、书法艺术有参考价值。悬挂于西安化觉巷清真大寺大殿，木质，阳刻，横式，绿底金字，匾体310cm x50cm。

(三)石雕艺术

石雕是以石为原料雕刻成各种造型，为石作中的上等艺术品。石雕与建筑相辉映，平添几分情趣。天人合一的观念必然形成崇尚自然的审美观，所以在回族的建筑中也喜欢用天然的石料去表现建筑美。石雕的技法与砖雕基本相同。材料多采用青石、花岗岩、白石等。有些石材是本地有的，有些石材是从外地运来的。

建筑石雕应用很广，有石桥、石板路、石亭、石碑、石柱、门槛、栏杆、阶沿石、栏板、抱鼓石、须弥座、石狮子等等。回族石雕受雕刻材料本身限制，不及木雕与砖雕复杂，主要是博古纹样和中阿文书法，至于人物故事则很少见。在雕刻风格上，浮雕以浅层透雕与平面雕为主，圆雕整合趋势明显，刀法融精致于古朴大方，不像木雕与砖雕那样细腻烦琐。

1　泉州伊斯兰教石刻

泉州伊斯兰教石刻，有200余方，大部分属于元代的遗物。这些碑分为墓葬碑刻和清真寺碑刻两类。这200余方碑刻，每一方都是一件工艺品。碑上既有阿拉伯文，又有波斯文和突厥文。阿拉伯书法艺术在这些石碑上得到了充分的展现。有库法体、大楷、小楷、草书、花体、方体等等。除此以外，石碑围边上还有丰富多彩的装饰雕刻：有螺旋纹、缠枝、如意双环等图案，有的石碑上雕刻有莲花瓣、莲花蕊等几十种花卉图案，还有的以枝叶烘托圆月的精美图案。可以说，回族的伊斯兰教石刻艺术，为中华民族的艺术宝库增添了灿烂的明珠。

2　毛泽东题“清真寺碑”

1940年2月26日，延安回民救国会成立，大会通过决议在延安建立清真寺，经陕甘宁边区政府批准，同年3月，在延安城北青年文化沟桃花岭选址动工，9月底清真寺竣工。清真寺的创建体现了边区政府尊重民族宗教信仰的政策，凝聚了民族力量。毛泽东同志亲笔为清真寺题写寺名。

“清真寺碑”被安放寺前一座古老石牌坊上，背面是清真寺马阿洪书写的阿拉伯文字。朱德、谢觉哉、李维汉等中央领导同志参加了该清真寺的落成典礼。边区政府也赠送了“众志成城”匾。

该碑是毛泽东给宗教寺观庙堂的题字，是研究民族、宗教政策的珍贵文献资料。碑存延安市文史馆，两面有字，青石，草体，碑体横249cm×高41cm×厚9cm，1行，行3字。

3　陈广元手写石刻《古兰经》

《古兰经》是伊斯兰教最神圣的经典，全文30多万字。这部经典如今已被中国的穆斯林石刻家刻到了528块石板上。要把《古兰经》刻到石板上，首先需要把整部经典手写到纸上，然后再往石板上刻。从2002年到2006年，中国伊斯兰教协会会长陈广元阿洪用了4年多的时间完成了手写《古兰经》的工作。与此同时，穆斯林石刻家也把陈广元阿訇的手写《古兰经》全文镌刻在了长1米、宽0.5米、厚3厘米的石板上，共用石板528块，总面积264平方米，总重量约26吨。石刻《古兰经》，不仅是在中国没有，在世界上也没有。它的出现为弘扬伊斯兰教文化作出了相当大的贡献。这部手工石刻《古兰经》引

起了国外穆斯林的高度重视，因为阿拉伯国家和伊斯兰国家以前未曾有过这样一部手工石刻《古兰经》。，这是值得中国穆斯林骄傲自豪的一件事。这部石刻《古兰经》的一部分已存放在东四清真寺内。

(四)水泥雕艺术

20世纪80年代，由于水泥的普及，在回族建筑装饰中创造兴起了一种仿砖雕水泥制品，当地也称之为“水泥雕”。水泥雕是作坊式批量生产的水泥制品，因经济实惠，结实耐用，深受普通民众的欢迎，也使这一精美的民间工艺品走进了寻常百姓家。水泥雕有灰雕和彩色雕两种雕刻艺术。

1　西宁凤凰山水泥雕

青海西宁市凤凰山拱北上的

“凤凰不落无宝之地”水泥雕

西宁凤凰山，俗称南山。凤凰山山顶，海拔2419米，有凤凰台。相传南凉时有凤凰飞临山顶，留有彩云，故有“凤凰留云”之称，为“湟中八景”之一，凤凰山由此而得名。建国后，辟山顶为南山公园。80年代西宁市人民政府于凤凰台旧址，重建钢筋混凝土结构的二层六角楼阁式建筑一座，融古今建筑艺术之长，集全省八方山川之景，漆梁画栋，彩绘壁面，飞檐秀出，挺拔壮观，题名“凤凰亭”。凤凰亭以南下方100多米处即为青海有影响的伊斯兰教拱北——凤凰山拱北，该拱北创建于元代，至今有700年的历史。此后漫长的岁月里，几经毁焚，多次重建。近年来西宁穆斯林聘请甘肃临夏古建公司，仿照河州大拱北图案，以故土布觉巴尼墓为中心，于1987年建

宁夏关忠市四旗粱子拱北八挂上花窗子水泥雕成八角三层大拱北一座，坐北朝南，基座周长32米，直径13米，内直径9.5米，高27米。飞檐秀出，造工精细，八面堂子水泥预制雕刻花卉图案，栩栩如生，攒尖顶端装有宝瓶，直插云天。后面修筑水泥雕照壁，横贯东西。前面修建卷栅三间，东西两壁水泥雕刻阿拉伯文对联及经语。

2　吴忠四旗梁子拱北的彩色水泥雕

位于宁夏回族自治区吴忠市北门外东侧。整个拱北建筑材料为钢筋混凝土结构，高24米，为六卦形式拱北。拱北底座为1.8米，下有九层台阶，直登拱北正门，意为九层空云。底座上面围有0.51米的“垂卦财子”栏杆，每个栏杆上面都精雕细刻花草图案。往上是拱北身子，为4.44米高，拱北身子正西面为拱北门，围绕拱北门的四周有“n”形葡萄网花边，两棵葡萄枝图案从“n”形花边下侧两边盘错而上，七串葡萄花围绕拱北门的上部雕刻，栩栩如生，正东面雕刻有五棵松树和明月，名日“五老观大极”，其他四面为空心六八面的窗格花，窗格花的四角雕有“回云空香苹”花图案。

四、回族雕刻的价值和保护传承

回族雕刻给人以视觉上的艺术享受，心智上的启迪参悟，精神上的鼓舞振奋。无论从艺术层面看，还是从历史层面看，这些作品都具有很高的价值，可谓雅俗共赏，相得益彰。

(一)回族雕刻艺术的价值

历经千年的传承和发展，回族雕刻工艺形成一套完整的工艺流程，其传承脉络清晰，蕴含了丰富的价值。

文化价值：回族雕刻的形成是与其独特的自然地理环境、当地的民俗风情及多元化的文化氛围紧密相连的。回族雕刻艺术源于伊斯兰文化，又融汇中国传统文化技艺精华，并与建筑艺术相生相伴，经上千年的文化积淀，从单纯的手工技艺上升为一种独具特色的文化。

技术价值：回族雕刻作为一种民间的传统手工技艺，其科学价值主要体现在与建筑艺术的完美结合上。回族雕匠艺人不但雕艺精湛，而且建筑设计施工工艺也很高超，不管多复杂、难度多高的建筑雕刻安装工程。回族雕匠艺人都可以完成得很好。

艺术价值：它们都是一幅独立的画，一件完整独立的艺术品。随着岁月蹉跎，雕刻作品依然可以作为艺术品安装在现代化的厅堂，装潢客厅，它们带有岁月见证的古意，带着深厚的民间艺术色彩，给人们以美的熏陶和启迪。

(二)回族雕刻的传承与保护

回族雕刻虽然在回族建筑中得到了广泛的使用，但也潜在着危机，老一代雕刻艺人逐渐身老辞世，有些传统绝技难以得到很好的传承，对以手工技艺为主的传统雕刻产生了较大的冲击，一些珍贵的传统技艺已处于濒危状态。笔者在天津搞调查时了解到天津回族“雕刻刘”已经没有传人了，此项绝活面临失传。因此，切实采取措施加以保护，已经刻不容缓。

回族传统雕刻一般采取口授师传或祖传秘授的方式来授徒，一直以来并没有形成统一规范的文字教材，一些传统的技艺完全靠经验和悟性去领悟掌握，如果没有名师的悉心指点和教导，从艺者很难真正掌握传统雕刻工艺中的精华，致使一些绝技逐渐失传。

随着科技的进步，大量先进的现代化加工工具和机械被广泛引进和运用到雕刻过程中，虽然大大提高了企业的生产加工能力，并在某些方面能够提高产品的质量，但是对以手工技艺为主的传统雕刻工艺来说，无疑也产生了较大的冲击，致使一些珍贵的传统工艺处于濒危状态。这就要求有计划地区分传统工艺和现代工艺的创作标准，从专业技术标准上鼓励和扶持传统手工技艺的传承和应用。

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中国历史的见证和中华文化的重要载体，保护和利用好它们，对继承和发扬民族优秀文化传统、增强民族自信心和凝聚力、促进社会和谐发展具有重要而深远的意义。雕刻是回族传统文化表现形式重要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类型。保护回族文化遗产、守护回族精神家园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需要政府发挥主导作用，也需要社会力量的充分发动和广泛参与。

责任编辑：李有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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