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旧版电视剧《红楼梦》的文化缺失

摘 要：“《红楼梦》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结晶，渗透着传统文化的因子。”近年来，国人对传统文化的关注度不断升温，《红楼梦》等经典影视翻拍之风也久盛不衰。但每一次的翻拍，都在“创新”“颠覆”的幌子下，传统文化的缺失却越来越严重。本文试图通过比较新旧版电视剧《红楼梦》中传统文化缺失原因等问题的探讨，思考名著翻拍过程中避免传统文化缺失的相关问题。

关键词：新旧版电视剧 《红楼梦》 翻拍 传统文化 缺失

“《红楼梦》是中国古代小说中的极品，也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结晶，其宏大的结构体制、精深的思想意蕴、无与伦比的语言艺术等为国人所敬仰”，又因为它涉及到大量的传统文化因子，如礼仪文化、饮食文化、历史文化、节庆文化、医学等各个方面，被称为“文化小说”。近年来，随着媒体技术的迅猛发展，以及传统文化热的掀起，《红楼梦》等古典名著的影视翻拍热潮真的是方兴未艾。不过，经典作品在借助影视技术更接近大众的同时，与传统文化的剥离度也在加强。

2010年，四大名著《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红楼梦》，继1987年翻拍之后又再次高调重拍，使得翻拍之风达到了巅峰。由于先进的拍摄技术，巨大的资金投入以及花样翻新的宣传模式，使得四大名著都呈现出“未播先热”的局面。但是，新拍的四大名著上映后却招来了更多的争议和质疑。

1987版《红楼梦》由王扶林导演，周蕾、刘耕路、周岭编剧。从1981年召开专题会议研究改编问题，到1984年试拍，直至1987年上半年完成，耗时近六年。其间为了翻拍的审慎，1983年还成立了筹备组、编剧组、顾问委员会，王昆仑、沈从文、周汝昌等老一辈红学家也加入其中。剧组还花了约两年的时间，从全国各地数万候选人中遴选了一百名演员，并对演员进行了近一年的培训，如学习琴棋书画和礼仪文化，阅读体会原著等。剧作的前二十九集忠实于曹雪芹的前八十回，后七集则是由红学家们结合多年的研究成果，重新构建的故事情节。邓婕、欧阳奋强、陈晓旭等成功塑造了王熙凤、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等形象，值得一提的是由于音乐制作人王立平等对原著深刻的领悟与精湛的音乐能力，使其耗时四载的《红楼金曲》脍炙人口，流传广远，特别是其中的《葬花吟》《枉凝眉》意蕴深远，韵味悠长，美妙绝伦，更被奉为音乐经典。

由于演职人员的重视，准备的充分，此次翻拍的作品既忠于了原著，又有所创新，普遍得到了观众的一致好评，被誉为“中国电视史上的绝妙篇章”和“不可逾越的经典”。但是它也遭到了一些观众的非议，认为忠实原著不够，演员素质不够高等。

2010版《红楼梦》由北京电视台、中影集团等投资拍摄，剧本采用的底本是人民出版社出版的一百二十回流行本。于2006年举办声势浩大的《红楼梦中人》大型选秀活动为该剧选拔演员。2007年因原定导演胡玫对选秀结果不满等原因，该剧最终拍摄团队更换为李少红（导演）、李小婉（总制片人）、曾念平（摄影指导）、叶锦添（美术指导）、黄亚洲（编剧）。2008年5月开机拍摄，开拍之后又发布了许多令观众“大开眼界”的剧照，拍摄时间约2年，投资过亿。像书中的经典场景“潇湘馆”“怡红院”“蘅芜苑”“贾母房”“凤姐院”“凸碧山庄”“荣宁街”等众多景色都是在中影、老北影厂搭景，同时也在北海公园、乌镇西栅、个园、虎丘等各地进行取景拍摄。从《红楼梦中人》的全球演员海选到导演和编剧的更换，再到公布演员和电视剧照，直至正式开播，这部电视剧的拍摄赚够了人们的眼球，将名著翻拍与商业炒作结合之风推向了顶峰。

毋庸讳言，新版《红楼梦》电视剧在雄厚的资金保障和优越的技术条件下，拍摄出了许多美丽的镜头和场景，使得剧作的画面唯美华丽，为许多观众所赞赏。但演员不能较好地把握原著中人物的性格精髓，导致台词的无情感，且以现代人的言语动作去诠释古代女子，外貌打扮“唯美”下的近似“妖（冶）”等等。总之，新版的唯美华丽转身之后是对原著更大的脱离，导致了比旧版更多的文化缺失。

一

中国传统文化博大精深，《红楼梦》有较多、较深刻的体现。

礼仪文化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翻拍《红楼梦》要把历史真实还原给观众不太可能，但尽量引导观众把人物形象还原到其原背景下去解读是应该的。但新版《红楼梦》却似乎不太关注这个问题，导致了比旧版还严重的礼仪文化的缺失。

1.大家闺秀礼仪的缺失

古代的大家闺秀，是特别重视礼仪的，她们从小就要接受妇德的教育。“笑不露齿、行不动裙”等就是其必须遵守的规范。而在新版《红楼梦》第一集“黛玉进京”中，身为大家闺秀的林黛玉自己孤身一人独立于船头；第二集“黛玉进贾府”的路上，林黛玉大大咧咧地掀开轿帘子观看大街上的景色；第九集中，史湘云在黛玉处就寝还未起床，贾宝玉就进去看见熟睡中的史湘云露肩；第十二集中，林黛玉误以为宝玉记仇说自己告他看《会真记》而支使晴雯不给她开门，黛玉独自伤心时在竹林下用衣袖拭泪；第二十集中薛宝钗质问黛玉行酒令时说了两句牡丹亭、西厢记里的话时，林黛玉也是用衣袖擦眼泪，对于一个大家闺秀来说，应用手绢擦眼泪的，而在剧中竟出现那么多地方直接用衣袖擦眼泪，甚至是擦鼻涕，这也与大家闺秀的礼仪不符。类似的例子不一一列举了，但这些剧情都反映出作为大家闺秀们已失去了其应有的矜持、优雅。

2.男女有别礼仪的缺失

谈及古代男女礼仪，我们都会想到“男女授受不亲”这一词。而在新版《红楼梦》电视剧中，我们看见许多现象是不符合男女之别的礼仪的。例如在第十五集宝玉挨打，宝玉说下身疼得厉害，叫袭人看看是伤着哪儿了，袭人掀开宝玉的裤子直接看。又譬如第四集中，贾宝玉坚持要看薛宝钗的金锁，薛宝钗执拗不过，当着贾宝玉解开纽扣，贾宝玉盯着薛宝钗看，而且薛宝钗也不把金锁取下来，任凭贾宝玉扯着看。而1987版《红楼梦》电视剧中，在描写这一情节时，薛宝钗是背过身去解开纽扣把金锁取下来给贾宝玉看的。从中我们可以看出，新版中薛宝钗的行为是不符合男女之别礼仪的。又如，贾宝玉在寻薛宝钗和林黛玉屋里香气的来源两个剧情时，贾宝玉都是表现出凑着鼻子到处闻，而且贾宝玉还和林黛玉在床上打闹，这些都体现出剧中的宝黛钗没有重视男女有别。虽然同样是闻香和嬉戏，1987版《红楼梦》电视剧中就收敛得多，没有那么夸张，把握住了度。

3.长幼尊卑礼仪的缺失

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人们都非常重视长幼尊卑的。因此，以清代为背景的《红楼梦》也是一样。而在清朝，人们的一举一动都是受到严格的礼仪规范的。1987版《红楼梦》电视剧在大批红学家的把关之下，基本上避免了许多常识性的长幼尊卑礼仪缺失，而新版《红楼梦》电视剧在这一方面却有许多不足之处。特别是在尊卑方面出现的纰漏较多，比如在第二集开始时，三春进来看林黛玉时，作为丫鬟的鸳鸯边掀帘子边说：“老太太，他们来了。”自己也大步在小姐之前跨进门来，不顾后面的小姐们，也不帮他们掀帘。第四集中，贾宝玉在薛姨妈家喝酒，李妈妈过来没好气的劝酒，而且还使脸色给众人看。第十集，薛宝钗来怡红院，晴雯和碧痕拌嘴，晴雯生气，也不对薛宝钗行礼，一声“哼”就走了。第十八集，史湘云请大家吃螃蟹，王熙凤伺候着，来到丫鬟这一桌，大家都不站起来。第二十四集，袭人母亲生病，她告假回家。麝月和晴雯服侍宝玉，半夜麝月出去走走，晴雯本想出门吓她，但由于外面冷又进来，宝玉叫她到被窝里捂捂，晴雯真躺到宝玉被窝里去。而体现长幼方面，如第四集中，林黛玉和贾宝玉去看薛宝钗，吃完饭不打招呼就大摇大摆地走出梨香院。又如第十集宝玉挨打，王母当着众人的面给贾宝玉挠痒。以上这些，在古代都是绝对不允许的。

4.婚丧礼仪的缺失

在古代，婚丧也有严格的礼仪。自古以来，妻和妾之间是有区别的，妾是妻的仆从，结婚时妾不可以穿大红色的衣服入嫁。而在新版《红楼梦》电视剧中，也出现了婚丧礼仪的错误。比如第一集“贾雨村纳娇杏为妾”和第二十九集“贾琏偷娶尤二姐为妻”，电视剧里的娇杏和尤二姐都是身穿大红嫁衣，蒙红盖头、以正房之礼入门的镜头，这与当时的婚嫁礼仪是不符的。另外，治丧礼仪也是有误的，最典型的便是“黛玉裸死”。古代，人死后都得入殓，绝不能让尸首裸露在外，特别是裸露在亲属面前。

二

中华民族有着灿烂的民族服饰文化，在《红楼梦》这座金碧辉煌的艺术殿堂里，人物的服饰也熠熠闪光，美不胜收。曹雪芹为他笔下人物设计的服饰，不论是在款式、纹样、色彩、材料上，都具有很高的审美价值。作者充分调动了色彩带来的视觉效果和深厚的文化内涵，最大限度地挖掘出各种色彩的运用潜质和丰富内涵，“使得不同色彩既表现出其独特的象征意义，又与人物的身份、地位、性格完美结合。”以服装刻画人物性格，让人从视觉上领悟美的同时，也对人物身份、性格和命运有了感性的把握。根据《红楼梦》影视剧情的需要，山东话剧团服装设计师史延芹为1987版《红楼梦》设计了与之相适应的服饰，服饰华丽而高贵，为该剧增色了不少。她根据曹雪芹笔下所描绘的时代背景，将该影视作品中的服饰定位于明末清初，同时根据每个人物形象的性格、情调决定其基本色彩。因此得到大多数观众的一致好评。而与之相比，新版《红楼梦》在服饰上的设计就出现了一些问题，比如色彩的绚烂华丽，款式的极尽现代气息。

服饰所蕴含的传统文化也是丰富多彩的，包括了款式、色彩、纹样、材质、图案、配饰等各个方面的内容，其间也蕴含着丰富的文化意义，但新旧版也有许多传统文化因子的缺失。

1.色彩多样性方面

“《红楼梦》中对服饰色彩的描写可谓淋漓尽致， 有红色系、绿色系、黄色系、蓝色系、紫色系、黑色系、白色系，每个色系又分出十余种颜色。”1987版《红楼梦》电视剧在对作者描写的各种色彩运用方面虽然也有所欠缺，但较新版《红楼梦》而言，它所呈现出的色彩的丰富性要更强。1987版中林黛玉的衣服主要以浅色系列为主，淡而不俗、清丽高雅，合乎“潇湘妃子”自然洒脱的气质，也有多套衣服是比较明快的，体现出她活泼天真、惹人爱的方面。另外，她衣服的装饰图案都是梅、兰、竹、菊之类，这又显示出她不同于常人的孤傲和清雅脱俗。薛宝钗“服饰以暖色为主：蜜合（浅黄白）、银鼠（洁白）、葱黄（浅黄），令人感觉到温暖、亲切，与她温柔，随和的性格契合。”在一系列的暖色中，又以冷色的玫瑰紫来调和，冷、暖色的搭配不仅体现出了她的典雅、端庄，同时也体现出她的高贵。而新版中林黛玉和薛宝钗的服饰，从头至尾所穿着的衣服颜色都是比较单一的。林黛玉穿的几乎都是绿色系的衣服，而薛宝钗的则几乎都是白色系列的。这与作者笔下所描写钗黛形象不符，同时也与服饰大观园大相径庭。除了她俩之外，其他众姐妹的服饰也是比较单一的，更不用说丫鬟了。

2.色彩搭配与人物性格塑造方面

服饰的色彩搭配是一门学问， 《红楼梦》作者不仅描写出了中国清代服饰的特点，更在于他把服饰当成了刻画人物性格，彰显作品思想的重要手段。一是他很讲究色彩搭配， 如色彩鲜明的“对比色”搭配，有“素色”搭配，素色与艳丽颜色的搭配等， 每种搭配都极其鲜明地表现了《红楼梦》中人物的不同身份地位和当时所处的特定环境场合。二是突出主色调，《红楼梦》的主色调是红色，所以，1987版是让主要人物着红。比如原著第十九回，袭人回家探亲，宝玉带焙茗去她家探望。袭人回怡红院时，宝玉问起在她家看到的红衣女原是袭人的两姨姐姐，宝玉赞叹：“实在好得很，怎么也得她在咱们家就好了。”袭人冷笑道：“我一个人是奴才命罢了，难道连我的亲戚都是奴才命不成？定还要拣实在好的丫头才往你们家来？”说明在贾宝玉看来，红色是最让自己喜欢的颜色。的确红色多重的审美意蕴，如热烈、悲剧等，所以在1987版《红楼梦》中，性格热烈者着红衣，具有强烈的悲剧人物也常穿红衣，如贾宝玉自己，还有史湘云、探春等。书中第三回对王熙凤服饰的描写：“只见她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裉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大红与翡翠绿是最强烈的对比，二者色彩明度、饱和度都很强，一起使用就集中突显出王熙凤艳丽非常， 且傲视群芳的容貌气度。”而就作者笔下的凤姐的塑

造，1987版和新版都有不足之处。新版中，就色彩搭配与人物性格的刻画上，体现出缺失最多的便是史湘云这一角色。史湘云可谓是一个活泼开朗、有点男孩气的这么一个人物。1987版在服饰所体现人物性格方面基本上符合了原著，史湘云所穿着的衣服是以红色为主的。新版中，她衣服的颜色却是或灰色或黄绿相配，这对人物形象的塑造不利。另外，在几个特定场合中，薛宝钗的服饰搭配也是有所欠缺的。比如曹雪芹在描写宝玉请求看宝钗的金锁时，对薛宝钗的细节描写是宝钗从里面大红袄儿里将金锁取下来。这样描写是又用意的，但新版里面的宝钗仍是一套白色的衣服。还有在宝玉挨打的时候，1987版里的薛宝钗穿的是一件粉红色的衣服，这与她说完心疼宝玉的话后害羞脸颊泛红是相呼应的，而新版里，仍是一身白。两处所要表达的微妙感情都没有得到很好的表现。

3.色彩与封建礼仪方面

“中国各民族服饰的色彩观念，来源于中华民族古老的哲学思想。赤、黄、青、白、黑五色观深入到各民族的色彩审美意识。”这五种颜色被称为正色，其他的颜色便是间色。人们的思想不仅受阴阳五行的影响，而且受到封建礼制的影响，不同的人物该穿什么色的衣服，同一个人在什么场合该穿什么衣服等都有明确的规定。红色是大家比较喜欢的颜色，一般用于重大庆典、喜庆的场合，而平时也被世人所喜爱，是最能代表中国人喜好的颜色。黄色，在封建社会里代表着神圣、尊贵、崇高和庄严，一般人是不允许穿的。黑白两色一般用于端庄、正式的场合。在新版电视剧《红楼梦》中，我们不难发现有许多地方是不符合传统色彩观念的，比如第二集中，宁国府梅花盛开，贾珍之妻尤氏摆了酒请贾母等人来会芳园游玩，秦可卿却穿一套黑色衣服在旁服侍，而那会既没国孝，也没家孝，秦可卿这样的服饰打扮是不符礼仪的。类似的还有王熙凤、袭人、贾宝玉等人也在剧中多次出现穿黑衣的镜头。而妙玉是尼姑，却多次头戴一朵红花。还有众人在卢学广吃鹿肉赏雪时，李纨是寡妇，但导演为了表现艺术美，也让李纨披上了红披风。贾敬去世，作为孙媳妇的尤氏在服孝期间仍穿红色的衣服。以上这些细节都与原著中的人物性格相背离，同时也与封建礼仪相悖，体现出了封建礼仪的缺失。

三

当今社会，由于生活节奏的加快，人们无暇阅读较长的文学作品。物欲横流的社会却又让人们苦苦追寻心灵的家园。以复兴古代文化为口号，市场运作为方式，促使许多古典名著的创编者以“功利”为其经典翻拍的出发点，将观众的怀旧情绪作为翻拍的动力，在观众的期望中将翻拍名著变成引人注目的事件， 再加之演职人员的文化素养不太高，又不注意对相关知识的学习、把握，以及市场化运作的需要等。每次翻拍似乎都与原著是“渐行渐远”，传统文化在一次次的翻拍过程中缺失得越远越严重。笔者认为出现这种现象的主要原因有以下几个方面：一是创编者的价值取向，“改编是导演对原著的理解、接受、再创造的过程。”导演自身对原著的理解直接影响到该剧的人物造型和审美体现。1987版《红楼梦》的导演王扶林怀着一种对时代和历史负责任的态度，与红学家们密切合作，将改编工作当作一项精神文化事业来对待，注重作品本身的精神内涵。而在新版《红楼梦》中，导演更多重视的是作品的视觉效果。因此，在新版《红楼梦》中，我们看到不少唯美的画面与宏大的场景，但剥离了这些便找不到文化的印迹。二是演员素质及演技的限制，1987版中，观众无不对陈晓旭所饰演的林黛玉赞叹有加，她简直是在用生命演绎林黛玉这个形象，其形似与神似至今都无人能够企及，但是新版作品的演员却难给予观众深刻的印象。三是商业化冲击，当下的改编和翻拍之风，无不在市场运作下进行，打上了商业的烙印，文化便成了奢侈品点缀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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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李 胜，硕士，云南楚雄师范学院初等教育学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明清小说。

编 辑：郭子君 E-mail：guozijun0823@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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