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国际间产业转移与中国体育用品制造业的结构调整

摘 要: 90年代中期以前,中国体育用品制造业充分发挥了自身劳动成本优势,在国际性产业 转移的浪潮中,承接了来自发达国家和亚洲“四小龙”的劳动密集型产业,实现了产业扩张 。然而,近年来随着中国劳动成本优势的相对减弱等因素,中国体育用品制造业面临着产业 升级和结构调整的艰巨任务。据此提出:通过技术创新实现产品升级;通过向国内外进行产 业转移,继续发挥劳动成本优势;在一些地区发挥产业区域聚集的竞争优势;优胜劣汰,促 使体育用品制造业的良性发展。

关键词:产业转移;结构调整;体育用品;制造业

中图分类号:G80-0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 :1007-3612(2009)06-0001-03

On international transfer of industries and the structural adjus tment of China"s sports manufacturing industry

JIN Yinghua

(Beijing Sport University, Beijing100084, China)

Abstract: Since the mid90"s, China"s sports manufacturing has taken the advanta ge of its low labor cost in the wave of international industrial transfer, accep ting laborintensive industries from the developed countries as well as from As i a"s “four little tigers", thus realized this industry"s expansion. However, i ecent years, with the decline of China"s labor cost advantage, its sports manufa cturing is faced with the challenge of industrial upgrading and structural adjus tment. This paper suggests solutions to the problems in this regard: to achieveproduct upgrading by adopting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to keep the advantage oflow labor cost through transferring the industry internationally and domestical ly; to promote the aggregation of competitive firms in certain areas so as to gi ve full play of the industry"s competitiveness.

Key words: industrial transfer; structural adjustment; sports goods; man ufacturing

改革开放以来,在世界性的产业结构调整和升级中,中国体育用品制造业充分发挥了劳动成 本优势,通过国际间的产业转移获得了比较利益。但是,在承接海外产业转移的过程中,中国体育用品制造业在产品升级方面整体看没有大的突破。同时,经济的发展使劳动力工资水 平上升,从而使劳动成本优势有所减弱,加之目前外部环境的冲击,这一切使中国体育用品 制造业面临着艰巨的结构调整任务。

1 产业转移与产业转移全球化

产业转移是指某个产业或者产业群体在地理空间分布上发生变动,即由一个国家或一个地区 向另一个国家或另一个地区移动。产业转移的直接原因是各国之间或者一个国家内部的不同 地区之间由于科技的进步以及社会、经济发展的不平衡而导致的产业及产业结构的差异,进 而导致产业在不同地域之间的转移。产业转移的方向一般是由发达国家向发展中国家、发达 地区向不发达地区转移。

国际间产业转移是经济全球化的必然产物。在经济全球化的趋势下,各国的产业竞争优势不 再单纯地取决于本国产业的经济实力,而是在某种程度上取决于本国上下游产业跨国界关联 互动关系。国际间产业转移反映的是产业结构在世界范围内的调整与升级,而这种调整与升 级是以发达国家为主导的,任何参与国际分工体系的国家和地区,其产业结构的变化都会受 到这种国际产业转移效应的影响。

20世纪60年代以来,伴随着发达国家产业结构的调整和升级,出现了若干次世界性产业结构 调整与转移,以亚太地区为例(表1)。

从表1可以看出,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发达国家和地区(或先行国家和地区)向发展中国 家和地区(或后进国家和地区)转移的主要是劳动密集型产业、部分资本密集型产业和低技术密集型产业。伴随着这种产业转移,自80年代开始,大量劳动密集型产品的生产过程和资本密集型产品以及技术密集型产品的组装环节(基本上也属于劳动密集型产品)被转移到中国。这种产业转移还同时带动了相关产品市场的转移,中国逐步成为国际市场上劳动密集型 产品的主要供给者。

2 国际间的产业转移促进了中国体育用品制造业的发展

一般认为,国际间的产业转移,不仅加速了发达国家产业结构的调整和升级,同时也为发展 中国家提供了利用后发优势超速发展的机会。

20世纪60年代,西方发达国家开始进行产业结构调整,重点发展技术密集型产业,而把劳动 密集型和部分资本密集型产业向海外转移,亚洲“四小龙”抓住了这次机遇,果断地实施出口导向的发展战略,在很短的时间里实现了经济起飞。而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中国未能把 握住这次机遇。

20世纪70年代末,中国开始进入改革开放的新时期,政府的一系列政策措施为体育用品制造 业的发展创造了良好的制度环境。例如,允许并鼓励非公有制经济的存在和发展;建立经济 特区;大胆利用外资进行“三来一补”;实施出口导向战略等等。这些政策措施使中国的体 育用品制造业充分发挥了自身劳动成本优势,在国际性产业转移的浪潮中,承接了来自发达 国家和亚洲“四小龙”的劳动密集型产业,实现了产业扩张,并对经济增长和经济发展做出 了一定的贡献。据统计,从1985-1995年的10年间,中国文教体育用品制造业的企业数量由3705个增加到5 564个;从业人员数量由22.6万人增加到39万人;产值由41.18亿元增长到37 1.06亿元,占GDP的比重由0.5%上升到0.63%;出口额由5 345万美元增长到187 351万美元, 增加了35倍。

3 中国体育用品制造业在承接海外产业转移过程中面临的困境

3.1 中国体育用品加工制造业的劳动成本优势减弱 加工产 业的无根性极易造成其向低成本的国家和地区转移。

表2显示,1985年,中国制造业工人的平均工资水平仅有美国的0.78%,日本的0.47%,新 加 坡的2.67%,韩国的4.78%,香港的3.17%,台湾的3.02%;即便是20多年后的2007年, 中国 制造业工人的平均工资水平仍然只有美国的7.70%,日本的8.58%,新加坡的9.27%,韩国 的8 .73%,香港的14.31%,台湾的16.21%。这就不难解释中国为何会成为世界上著名体育用 品企业的最大加工厂的原因了,因为中国具有大量廉价的劳动力。

然而,中国的劳动成本优势在近几年遇到了周边一些国家的挑战(表3)。

另据《体育产业信息》资料显示,“耐克已经把自己的部分工厂开始向东南亚转移”;“目 前世界60%的足球在巴基斯坦生产,那里的制造商多达200家,足球制造业的利润已经让锡亚 尔科特变成了巴基斯坦的‘黄金区’,当地人年薪约1 000美元,是巴基斯坦全国平均工资 的两倍”。据中国国家统计局的数据,2008年我国全国城镇单位在岗职工年平均工资为29 2 29元人民币,约合4 000多美元。这些分析说明,以往中国体育用品加工制造业的劳动成本 优势已大大减弱。

注:1) 表2的数据根据1985-2007年各国家和地区制造业雇员工资和各国货币与美元汇率计 算得出。其中,国家和地区制造业雇员工资数据来自国际劳工组织数据库(InternationalLabour Organization Database).cn/qkimages//btxb/btxb200906/btxb20090601-3-l.jpg" hspace="15" vspace="5" align="">

注:1) 柬埔寨的数据是指柬埔寨服装鞋帽制造业的最低工资水平;2) 越南的数据是指越南 河内市和胡志明市的外商投资企业的最低工资水平;3) 中国的最低工资是深圳经济特区的 最低工资标准。

3.2 中国体育用品制造业的技术“低端锁定”局面尚未得到根本改变体育用品制造业是一个由设计、研发、加工和营销服务等产业链组成的有机整体。发达国家 凭借其资金、技术和品牌的优势,主要从事高附加值的设计和研发,而把技术含量较低的劳 动密集型加工和组装工序转移到我国,这虽然强化了以劳动成本优势为基础的中国体育用品 制造业的发展,但却使中国体育用品制造业始终处于全球体育用品制造业价值链的低端。事 实上,在我国利用外资和引进技术的诸多产业中,不乏成功的范例,例如家用电器行业。改革开放以后,家用电器行业并不是一味地单纯引进技术,而是注重引进技术后的消化和创新 ,不仅实现了核心技术的国产化,而且在国内和国际市场都占有相当份额。

3.3 中国体育用品制造业呈现出“边际产业”的迹象边际产业理论是日本经济学家小岛清在其对外直接投资理论中提出的。这一理论的基本含义 是:当一个国家的某些产业在本国已经或即将失去发展空间,即处于劣势地位时,这些产业 就是边际产业。但与此同时,这些产业在另一些国家或地区却可能正处于优势地位或潜在的 优势地位。因此,该国应从边际产业开始依次进行海外直接投资。

近10年来,中国文教体育用品制造业的产值占全国GDP的比重、产品销售收入占全国的比重 、利润总额占全国的比重以及成本费用利润率的变动等指标均列我国各产业的后15位。表4 显示,近10年来我国文教体育用品制造业产值占全国GDP的比重、产品销售收入占全国的比 重以及利润总额占全国的比重均呈明显的下降趋势,成本费用利润率也不稳定。据此可以做 出初步判断,中国体育用品制造业已呈现出“边际产业”的迹象。

数据来源:根据《中国统计年鉴》(1999-2008)相关数据计算得出。

3.4 中国体育用品制造业的出口依存度较高,存在着生产能力过剩的可能性据统计资料显示,2008年1～8月份,我国文教体育用品制造业的出口依存度高达58.78% 。在当前全球金融危机和贸易保护主义抬头的情况下,对国际市场的过度依赖会导致产能过 剩问题,同时也会加大产业调整和升级的难度。

4 中国体育用品制造业结构调整的基本思路

中国体育用品制造业的结构调整需要考虑三个因素:1) 我国处于经济、社会转型时期;2)全球金融危机对中国经济造成了一定的影响;3) 非公有制企业在我国体育用品制造业中占 有绝对优势。

4.1 中国的自有品牌应通过技术创新实现产品升级在目前中国体育用品市场中,耐克、阿迪达斯等国外知名品牌的产品基本占据了高端市场, 而中国的自有品牌基本上占据着中端市场和少数低端市场,如“李宁”、“安踏”等。这些 企业应通过技术创新实现产品升级,力争在高端市场占有一席之地并逐步扩大市场份额。需 要注意的问题是,技术创新和产品升级虽然是企业行为,但由于其风险性和收益的不确定性 及长期性,仅仅依靠企业自身的力量是难以完成的,政府和主管部门必须给予政策支持,这 些政策支持主要包括贷款、税收以及其他利益分配等。

4.2 通过向国内外进行产业转移,继续发挥劳动成本优势对于我国的自有民族品牌和效益尚好的沿海企业来说,应向两个方向进行产业转移。1)向周边新兴经济体国家转移。近年来,东南亚一些国家正在崛起,如越南、老挝、柬埔寨、 缅甸等,我们应充分利用这些国家所具有的劳动成本优势。而且,这些国家正处于劳动密集 型产业的发展期,我们应该遵循国际产业转移的一般规律,抓住机遇,加快对这些国家的直 接投资。2) 向中西部地区转移。随着国家西部大开发战略和中部崛起战略的实施,中西 部地区的经济发展开始加速。2008年,中部GDP占全国GDP的比重提高了3个百分点;投资比 重也开始上升;出口增速超过了东部地区,在全国出口中所占比重也有所提高。而相对于沿 海地区来说,中西部地区的生活成本、迁移成本、工资水平以及商务成本都较低,因此沿海 地区、特别是珠江三角洲地区的加工企业应该向中西部地区转移。需要注意的问题是,中西 部地区的运输成本和时间成本较高,且投资的软环境和观念意识还有待改善,因此政府应通 过财政手段支持企业以抵消这两部分成本,同时中西部地区自身也需要加强软环境的建设并 逐步改变观念意识。

4.3 在一些地区发挥产业区域聚集的竞争优势,逐步扩大品牌效应和创新效应区域经济的竞争优势来源于区域的产业聚集,这种优势主要表现在外部经济效应、空间交易 成本的节约、创新效应和品牌广告效应。我国福建晋江和浙江温州的体育用品制造业在这方 面已经进行了大胆的尝试,并取得了外部经济效应、节约了空间交易成本,但是创新效应和 品牌效应尚不够。地方政府和行业协会应该从这两方面给予必要的支持和指导。

4.4 充分发挥市场机制的作用,优胜劣汰,促使体育用品制造业的良性发展截至到2007年,我国共有体育用品制造企业1043家,其中亏损企业为207家,占企业总数的 近20%,亏损总额达5亿多。笔者认为,体育用品制造业并不是关系到国计民生的重要行业, 因此当外部环境和内部环境发生变化时,政府应遵循市场经济的规律,发挥市场机制的作用 ,一方面不应保护那些亏损企业,另一方面要支持那些产品升级、效益良好、有市场需求的 企业。只有通过市场的优胜劣汰,中国的体育用品制造业才能最终实现产业升级和结构优化 。

5 必要的说明

本文中的诸多数据来自于“中国文教体育用品制造业”,而不是“中国体育用品制造业”, 这可能会造成某些分析与结论的主观性。其主要原因是,我国国家统计局和国家体育总局于 2008年7月才正式颁布了《体育及相关产业分类(试行)》标准,该试行标准是迄今为止我国 体育行业首个具有约束力的国家统计标准。在该试行标准中,体育用品、服装鞋帽及相关体 育产品制造被列为第六大类。到目前为止,该试行标准出台仅十个月,因此相关数据的获得 还需假以时日。

参考文献:

[1] 臧旭恒,等.产业经济学[M].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2007.

[2] 王长胜,主编.中国与世界经济发展报告(经济信息绿皮书)[M].北京:社会科 学文献出版社,2009.

[3] 中国统计年鉴(1985-2008).

[4] 中国对外经济贸易年鉴(1985-1995).

[5] 体育产业信息(2007-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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